韩柳

日常存戏。

#首

#戚少商【我这次不说编号了！】

#并试图以此表明自己不吃戚顾的坚定立场

你曾体会过绝望吗？

如坠深渊、浓如黑夜般的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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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夜。

此刻正是黑夜。

风声带着阴寒的水气掠过身侧，下坠的失重感如冰锥般刺在人心口上，同时又给人以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。

虚幻、梦幻、空无。

是梦么？

世人皆会做梦，有时是美梦，有时却是噩梦。可不论怎样痛苦的噩梦，也不过是梦罢了。只要你睁开眼睛，就会看到，温暖的阳光已照入你的窗前，于是你便忘了这场噩梦，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。

如果是梦，为何还不醒来？

左肩的刺痛愈发强烈起来，模糊的意识终也渐渐清醒——有些时候，保持清醒实在是一种不幸。

故而一个人遇到巨大痛苦的时候，往往会突然间昏迷过去，此时的昏迷，对遇难者而言，正可以暂时逃避眼前残酷的现实。

但昏迷再久，也终究还是要醒来的。

不是梦。

鲜血仍汩汩流着，仿佛成为这幽深黑夜里唯一的热度。断臂的痛苦时刻提醒着自己——方才所经历的、宛如地狱般的一切，全部都是真实的。

真实的让人心惊，更使人心寒。

人活在世上，时刻都可能面对死亡。

病死、老死、被仇敌杀死、痛痛快快打一场硬仗力竭而死……

对于江湖人来说，死亡简直再正常不过。过的本就是刀尖舐血的日子，若终死于别人刀下，也早在意料之中，亦说不出什么怨言。

至少，死的痛快。

可唯独有一种死法，是任何人都不希望遇到的——你的朋友、你的亲人、你身边最亲密的人亲手对你施以暗算。

你对他百分百的信任。你本以为他绝不会向你出手。

然而，比遭背叛，受暗算而死甚至还要更痛苦的，是受到最亲近的人暗算之后，仍然活着，而且还必须要活下去的。

“铿”的一声。

下坠终于停止。

到底了。

当你习惯了下坠的感觉后，突然触到地面时，心里会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。

那一瞬间，心会陡然一空，仿佛忽然失去了一切。

事实上，也的确是失去了一切。

连云寨没了。一同患难的兄弟或战死，或背叛。

众叛亲离，什么也没有了。

甚至连自己的左臂也没有了。

四下里黑的出奇，也静的出奇。

惟有不知何处而来的水滴，一滴一滴，滴落在石壁上的声音。

摸着原本左臂的位置——现已是空荡荡一片——还有几滴未干的血滴落在手上。扯动嘴角，忽而一笑。

笑的惨然。

“大概马上就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、地狱一般的地方了罢。”

正自想着，却忽然自袖中摸出许多东西。

干粮、火折子、地图、以及一封仓促写就的血书。

手中的火折子上透出了微光，这幽冷冗长的地道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气。

微弱的火光摇摇晃晃，映出一行潦草的字迹。这字迹潦草，却艳烈——这是血的颜色。

“大哥，你不能死，找四弟，替我们报仇。”

阮明正如此写道。

这是他临死前最后要说的话。

“报仇——”攥紧手中血书，黯淡的眸子再次变得明亮起来。

即使自己此刻正重伤、断臂，辛苦经营的事业一败涂地，甚至连心也已经死了。

可兄弟们又怎能白白送命。

“我要活下去，不是为了自己。”

“只要我还活着。”

“顾惜朝，总有一天，我会让你血债血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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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我一直在掉粉我也依然要往这儿扔戏！

挤出微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