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柳

[朱熹＆白玉蟾]今天的武夷山依然十分和谐

朱熹每天出门都会向九曲溪另一边的止止庵看上几眼。

深林绿树，白云清溪，有时有几个道人在山门前来来往往，景致与他的武夷精舍是相近的，意境却仿佛不大相同。相比于精舍的繁文缛礼，这道观中的规矩似乎松散的多，道众也别有一番闲适情趣。

他有时看到悠悠的香烟飘上云霄，有时看到仙禽灵兽往来奔走，亦曾看到过——止止庵的住持躺在庵门外的千年古树上曲肱酣睡。

就那么远远望了一眼，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九天谪下的仙人。

他今天终于不由自主地、沿着弯弯折折的溪水走到了止止庵前。

青木香的气味使他心神一爽。朱熹侧着身子向内窥探，看到燃着香火的青铜香炉，也听到朱漆的大堂中传来齐齐的唱经声。

院落的一角，宽大的道袍在风中飘荡。浑然天成的一方兀石上，他望见他慵懒的神情，在晨光熹微中笼着淡淡的光华。

朱熹看了一眼又一眼，围着止止庵绕了一个大圈，随后探头又往里面看。过了许久，终只摇了摇头，拂袖回到了他的精舍。

他还要回去发扬他的儒学，才不会放下面子去拜见一位道士。无论如何，道教的神神鬼鬼总比不过儒学的博大精深。

白玉蟾今天的感觉非常奇怪。

夜中他有些隐隐的预感，仿佛觉得有什么非同凡响的人将要前来拜访似的，可清醒过来，这感觉却又消失不见了。

晨起时分，他揉着惺忪的睡眼，带着几分困倦掐指卜算，结果却仍是模棱两可。

这种情况可不是轻易就能遇到的。

白玉蟾思来想去总是无果，也便作罢，只卧倒在石头上睡觉，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感知抛到一旁不再去想。

“且睡！且睡！想多了也不过是枉费神气罢了。”

白玉蟾一觉醒来的时候，已近中午。奇怪的感觉消失了，他只觉得神清气爽。

朱熹已回到精舍，拿出笔墨纸砚勾勾画画，准备着下午要讲给弟子们的经书。

朱熹和白玉蟾又双叒叕没有见面。

今天的武夷山依然十分和谐。